電影製作人 Louise Hogarth 的紀錄片 The Gift 中,詳實的記錄了幾位意圖性感染愛滋病的同志故事;十多年前第一次從 The Gift 紀錄片聽到愛蟲追逐者這一名詞時,當時我自己尚未感染,深覺得這群人瘋了,打從心裡難以了解為什麼會有人意圖想要感染愛滋,而在自己感染多年之間,身邊也出現了幾位自稱為愛蟲追逐者的感染朋友,在更進一步的了解之後並重新看了這部紀錄片,讓我對此一族群有了更深的了解,心中的不解也得到些許的釋懷。
( 英文完整版 youtube 連結 http://www.youtube.com/watch?v=7Rf85eRNze0 )
讓我先解釋何謂愛蟲追逐者(bug chaser)與愛禮遞送者(gift giver),所謂的愛蟲追逐者是指藉由與一位或是一群已知的愛滋感染者發生不安全的性行為,有意圖的希望得到愛滋病之同性戀者;而所謂的愛禮遞送者乃指意圖傳遞愛滋病毒的愛滋感染者,通常傳遞的對象多為愛蟲追逐者或是其他不介意感染的人。
所謂的愛蟲派對(bug party)則是指由3人以上到多至30左右的性愛派對,並且鼓勵餐與者與所有參加的人發生不安全的性行為;愛蟲派對有多種不同的形式,有些是其中只有一個人為愛滋感染者,只有自己本身或是派對的主持人知道其感染狀況,而其他的參予者知道派對中有一位為愛滋感染者,但是並不知道是哪一個人,而派對的進行過程中多數同時伴隨著酒精、毒品的使用,當然,還有不安全的性;而在其他類型的愛蟲派對,其中一個參予者不是愛滋感染者,而其他的人則可能是或確定為感染者,所有的參予者都知道誰是非感染者,而這位非感染者則允許其他感染者與其發生無套的肛交行為。
我個人認為之所以有人會想要「追逐」的原因可能有以下幾點:愛滋族群從開始到現在,經歷了許多的風風雨雨,在共同經歷的催情下,似乎比其他同志族群下的次族群更來的團結與互助,而部分非感染者因為在生活中覺得格格不入,覺得自己是一個不被認同的異類,進而將成為某族群的歸屬視為一種接納,因為這個非常人能理解的錯綜因素,讓這些非感染者展開其追逐行動,讓他們在確定感染後能夠感到被歸類為某一特殊族群的歸屬感,不再認為自己異於常人。
另一個可能的原因則是因為部分的愛蟲追逐者認為感染愛滋之後就可以不需要再去顧慮安全性行為,認為只要感染了愛滋,就可以一勞永逸,不需要再活在擔心自己感染的焦慮之下,也有些人將之視為一種性愛的解放,但是很明顯地,這些人忽略了如B/C型肝炎或是性傳染疾病的可怕,也沒有注意到可能感染其他抗藥性愛滋病毒的困擾。
此外,孤單可能也是其中一個原因,許多的愛蟲追逐者並不想要孤老以終,或是至少希望能夠對自己在面對死亡時的命運有所掌握;每一個人都需要面對死亡,對大部分人而言都相信是操控在老天爺或是上帝的手中,但是也有許多人相信,如果是選擇自殺,或是某種不同型式的慢性自殺,則死亡至少是由自己來做決定,而非假於他人之手中。
在該記錄片中的一個愛蟲追逐者承認:「我感到放心了,我不再需要擔心,我還需要小心嗎??再也不需要了。」但是另一位 21 歲的愛蟲追逐者則對其選擇感到後悔:「我犯了一個可怕的錯誤,而且是沒有辦法彌補修正的,感染愛滋毫無益處可言,這是我必須要向大眾說明的。」由此可知,感染前、後的心態可能會有大幅度的改變,很多非自身的經歷,並不是靠想像或是猜測,就能夠100%如己所願,因此在面對可能改變自己一生的決定之時,還是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回想台灣許多的同志轟趴形式,似乎也有類似的情況發生,然而不同的是,該紀錄片中所提及的愛蟲派對,所有的參予者都清楚的知道該派對的狀況,並非一般台灣所熟悉的BBES轟趴(參予者並不清楚其他人的感染狀況,或是多為自行假設推斷),兩者之間雖然大同小異,但是如果論及愛滋感染者權益,被感染者在愛蟲派對情況下感染,是沒有權力控告愛禮遞送者的;然而,無論是站在同志的立場或是感染者的立場,即使參予者是在自己的意願之下行事,如此的派對,絕對不是我們所樂見的社會現況,其所帶來之後續連帶性影響,包括病愛蟲追逐者未來身、心、靈的調適、愛滋治療的成本或是社會問題的增加,都不是我們現階段可以預見的;我的周遭就有幾位如愛蟲追逐者或是愛禮遞送者這樣的朋友,也經歷過類似該紀錄片中的生命故事,對於愛蟲派對也時有耳聞,如此的異象要如何的去面對與處理,就要看每一個人對HIV的看法,而去尋求下一步的解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