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愛」一點都不骯髒,甚至是比性愛更親密的行為!打破3大誤解,學著為愛開口,立刻抓住他的心。

在兩個人間的親密關係裡,「口愛」或許是許多人跨不過去的難關,但這或許是日積月累的誤會而導致!有著醫護人員與教育學者身份的許藍方博士,在《大人的性愛相談》中,打破你的錯誤成見。

口交的背後,我看到的是男女之間的信任與無私,除了性上面的享受之外,我更感受到雙方在關係內的緊密結合與幸福感。

口交在亞洲社會裡,似乎還是一件相對保守的事情,有的人一聽到「口交」就害羞,巴不得當下聽不懂中文;有的人發自內心的痛恨,一聽到的反應就是「矮額,髒死了!」有的人則是眼中冒愛心的享受在其中,呈現一種讓心愛男人飄飄欲仙的優越幸福感。

大部分的人和自己的伴侶都會有性行為,但不見得每個人都嘗試過口交,無論男幫女或女幫男。研究顯示,口交對伴侶的親密關係具有一定的正面影響;就我的觀察,口交通常出現在有對價關係的男女,或者有深度信任的伴侶身上,呈現一種非黑即白的有趣現象。口交是一種比性交更為親密的行為,需要很多的努力和信任,才有可能自然且快樂地發生。

幾乎所有的男人都喜歡口交,甚至有的個案曾經告訴我:「我愛死我老婆的嘴,老婆的嘴反而比陰道更有吸引力。」

為什麼男人那麼喜歡口交?可以同時有女人的視覺刺激,可以不用耗費跑百米的體力,還可以有性交的快感,就只有口交辦得到,能錢多事少離家近,誰會不愛?更何況嘴巴還有一種優於陰道的吸力,那種快感我想只有身為男人可以感受的了。

除了以上的原因,有些人享受口交,是因為在被伴侶口交的時候,有一種看著對方為自己犧牲奉獻的征服感,沒有什麼姿勢可以比雙膝下跪更能展現臣服了。當然,這也顯示出伴侶對彼此之間的信任程度,一個人必須足夠相信在口交的過程中或結束後,妳的伴侶不會將妳視為奴婢般對待,才有勇氣讓自己雙膝下跪,用渴望的眼神將你的陰莖放入口中。另一個人也必須相信對方將自己的陰莖放入口中時,不會同時咬斷小弟或捏爆蛋蛋,有一種我願意幫你口交,你就用你的蛋蛋打賭的破釜沉舟感。

口交是男女都可互動的性行為

就生理結構而言,口交比性交更能感受高潮。口腔的柔軟搭上舌頭的靈活,不但對陰莖(尤其冠狀溝與陰莖根部)和睪丸造成強大的刺激,對某些有性功能障礙的人來說無疑是一個解套方法。對女人而言,口交的部位可以從胸部、大腿外側、外陰部到陰道,尤其是陰蒂,都會有同樣明顯的性興奮和快感。國外的調查也顯示,有口交經歷的女人感到婚姻美滿的比例,是沒有口交經歷女人的兩倍。

口交不骯髒

有的人不喜歡伴侶私處的味道,有的人則認為嘴巴是用來吃東西,不該用來含陰莖,這樣很不衛生,有的人則無法接受自己的嘴巴接觸到精液,以上都是發生口交障礙最常見的原因。其實每個人的私密處都會有味道,只是健康的私密處,味道不會刺鼻或惡臭,所以我們平常更需要做好清潔(詳見第一部,男女各自的私密處清潔章節),如果你會介意對方的味道卻又期待且享受口交的人,那就把洗鴛鴦浴當作前戲的節奏,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既有禮貌又有情趣。

有些人會將口交聯想到不衛生,我想應該是他們把陰莖與排尿聯想在一起了。其實,我們口腔內的細菌比私密處的還要多,所以除了私密處的清潔外,「安全性的口交」,以及口交前使用漱口水來增加衛生都是很重要的。另外,有許多人會在對方生殖器上塗抹果醬增加情趣,如果是全程使用保險套的情況下,這樣的確是一個增進互動的好方式,但女性的私密處比較容易感染,我不建議在女性陰道附近塗抹些有的沒的調味料,如果你真的有舔果醬的癖好,那麼就選擇肚臍或恥骨上緣的地方吧!

安全性的口交

「安全性的口交」指的是男人從勃起後,就在全程使用保險套的情況下進行口交。詳情請見第107頁「怎麼挑選保險套?」章節,教你如何正確使用保險套。

最後,精液中除了少量精子外,大部分的成分主要是由蛋白質組成,還有些許果糖和水分,並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男女之間的性愛正因為神祕而具有無限魅力,又因性愛的表現豐富多樣而使人享受,既然性始於人,基於人對原始慾望的渴求,我認為,只要雙方情投意合,兩個人彼此說好對性愛的喜好,那麼其他人就沒有資格去定義是非對錯,更沒有理由去禁止或限制別人追求幸福。

口交一點都不骯髒,能夠為愛開口,我想妳不用抓住他的胃,也已經抓緊他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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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用藥性愛背後:「藥愛」現象為何成為全球男同志獨有的次文化?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香港學者劉凱亮以賭桌形容Chemfun(CF),因為每一個人在CF場合都手執不同資本,換取自己的需要。有人以外表換取藥物,有人以金錢換取私密空間,有人以藥物換取真愛。在賭桌上,每個人都是有贏有輸,有人能夠忍手離場,也有人會輸掉身家。

按字面解讀,Chemfun就是使用藥物(Chemicals)獲得樂趣(Fun),其中一種最重要的樂趣是性愛。以中文翻譯的話,又可以稱為「藥愛」,也即是「用藥性愛」。不管是異性戀或同性戀者,都會有人會用藥助性,但是在男男性接觸者的社群中,逐漸發展出一個專有名詞:Chemfun。用藥性愛是全球現象,在歐美國家以及學術界會稱這種現象為Chemsex,台灣稱為HI-FUN、煙嗨、約嗨,Chemfun則是香港社群的專用名詞。安非他命、冰毒、俗稱迷姦水的G水是主要使用的藥物。

有社會學學者指出,除了性與毒品之外,Chemfun對男同志而言還是一個私密的多功能空間。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因為社會封閉,香港的男同志社群發展出在「魚塘」尋歡的文化,為何時至今日,社會變得遂漸開放,男同志仍然需要一個如此特殊的空間?甚至成為全球男同志獨有的次文化?除了性愛與藥物之外,還有什麼「樂趣」吸引著一代又一代的男同志?歪腦訪問了有接觸Chemfun的男同志、研究Chemfun的社會學學者、以及提供支援的非牟利機構,嘗試瞭解這個現象在男同志社群流行背後的原因,以及坊間支援的進路。

初嘗Chemfun

下班回家,在巴士上,波仔打開了LGBTQ社群約會應用程序Grindr,想趁明天放假,看看能否約到炮友。他的手指向左掃了一下又一下,終於遇見一個合眼緣的對象:運動身形,陽光膚色。波仔點進他的自我介紹,見到幾個重點詞語都與自己的喜好匹配,沒再細看便傳訊息相約。

對方有一個穩定伴侶,邀請波仔在家中來一場3P。波仔應約,對方一打開門,隨即遞上一個玻璃壺。

「水煙來的。」他神秘一笑,「來一口吧?」 壺蓋上伸出兩條管,一支的末端是一個玻璃球,內有透明物,試管連接著壺身內的液體,一縷縷煙霧正在壺內盤旋。

波仔接過了玻璃壺,心中卻正在慌亂。這個壺,看上去與平日在酒吧見到的水煙壺不太一樣。他擔心自己吸入的是海洛英。那個下午,波仔沒有久留,閒聊一會便藉詞離開。後來,波仔與朋友提起此事,朋友一看對方的Grindr介紹內有雪花、刨冰和雪糕的圖案,隨即笑説:「這對情侶是玩Chemfun。」

這是波仔第一次接觸Chemfun一詞。接下來一星期,波仔始終對那個人念念不忘。傳訊邀約後,對方講明一定要玩Chemfun。即使波仔對此毫無概念,還是答應下來,他心想:玩一次而已,又不會死人。第二次上門,對方遞上同一個玻璃壺。波仔輕輕一吸,吸入了人生第一口「冰」。一瞬間,大腦分泌大量多巴胺,波仔開始飄飄然。對方取來一支針筒,在一個小小玻璃瓶抽取了1 ml無色無味的液體,示意波仔張口喝下去。

沒多久,緊張情緒一掃而空,波仔感覺微醺,體內升起一股按捺不住的性興奮,身體感官變得異常敏感。接下來的兩小時,波仔只想得到性愛,在沒有保險套之下,他享受了前所未有的高潮,釋放了自己也未想像過的野性。

那是一種令人渴望一嘗再嘗的滋味。起初,波仔只是傳訊息給寫明Chemfun的男同志邀約,地點可能是酒店或是對方的住所。後來,波仔也擔當起搞手(host)的角色,自備藥物和物資,邀請他人前來家中作客。

有一天,波仔在Grindr收到一個搞手的訊息,邀請他參加群體的派對,地點是一間酒店。上到房,打開門,放眼望去,是十幾個赤條條的男人,波仔有點不知所措。這段日子,波仔試過一對一,也試過幾P,但是最多隻是四五個人。 搞手見他呆若木雞,先給他遞上一個冰壺,再引領他去浴室洗澡。

藥物很快發揮效用,步出浴室的時候,波仔已經完全進入狀態,相中一個合眼緣的對象。他一隻手搭上對方,對方在一輪熱吻中,然後以撫摸迴應,波仔完美地融入了人群。

踏入Chemfun的圈子已經三年,波仔坦言這是他目前排名首位的娛樂,暫時未打算離場。「玩CF已經一段日子,自然會想與CF的人一起玩,一起嗨,性愛不同步的話會不夠盡興。」訪問這天,在介紹人陪同下,記者獲邀到波仔的住所見面。這位介紹人,是香港大學社會學系博士劉凱亮(Sky),他與波仔是在一個Chemfun派對上認識。劉凱亮曾經實地考察,深入訪問30名參與者,並於2014年發表論文,成為本港首個以社會學角度探討Chemfun的學者。

為什麼參加Chemfun的是男同志?

用藥性愛早已於歐美社會的男同性社群間存在,而歐美社會早於2000年代亦有相關研究,亦嘗試以社會文化的角度切入研究。劉凱亮就讀研究院的時候已經開始研究同志議題,期間發現香港男同志社群興起Chemfun現象,於是一馬當先投入研究。 「我希望減低主流社會對用藥的污名化,推廣緩害的介入手法,協助男同志處理困境。」

近年來,坊間以及政府部門對於Chemfun的討論,主要是圍繞不安全性行為所導致感染愛滋病風險大大增加。研究了Chemfun多年的學者劉凱亮認為,「只是以公共衛生的角度理解Chemfun的話,缺乏了一個同志觀點,政府是不可能透轍理解。」 劉凱亮表示,衛生署只看見愛滋病毒(HIV),禁毒處只看見吸毒者,卻沒有部門看得見議題裏的大笨象:為什麼參加Chemfun的是同志,而且是男同志?

在《香港男同志社群的ChemSex行為研究》報告中,關於參與Chemfun的原因,大部分受訪者認為自己參與的主因是與性有關,另外亦包括減壓、好奇等心理因為,亦有人是為了社交方面的原因,如找尋伴侶和認識朋友。

「相比起異性戀者,同志特別需要空間。」 劉凱亮指出,社會中的主流家庭、學校、工作環境、影視音樂──「周圍都是直(身邊都是異戀性)。」 作為性/別小眾,假如男同志不想扮直(裝作是異性戀),只能尋找專屬的空間。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性/別小眾仍然為世所不容,男同志能夠自處的空間就是所謂「魚塘」,即是公廁、公園、天橋底,後來才發展出三溫暖。在成長過程中,男同志發現社會認為同志有罪,男同志的性關係就是愛滋病的代名詞,他們會將這些負面觀點內化到自我形象,引致「內化恐同」,不敢出櫃。

波仔的性啓蒙發生在中二那年,地點是公廁,從此被勾出自己對男人的興趣。那時是九十年代初,波仔就讀男女校,眼見一眾男男女女你儂我儂,在青春期探索自我,他卻不敢聲張,只會暗戀,只會趁體育課更衣時觀察其他男同學的性器官。

「哪會有膽講?」他説。一句話,足以總括他的青春期。

1991年,香港通過將同性性行為除罪化,市面開始有Disco和酒吧正當營運。作為一個中學生,波仔不能去酒吧,只能偷偷買同志雜誌閲讀。雜誌內有交友欄,有人只會列出年齡、身材和聯絡電話,也有人比較大膽,連同照片奉上。

直到中學畢業,波仔才第一次接通這些交友電話,首次在現實生活接觸到另一個男同志。想當然,有些人只是騙飯騙財,但是波仔也有遇過心儀對象談戀愛。初嘗戀愛,新鮮感來得快去得更快,戀情只維持一兩個月,最長一段關係也只得大半年。

「戀愛時間一長,感覺漸淡,只要有另一個人想結識你,而你又對他有點興趣的話,很容易就會放下原本那一段關係。」 波仔説,他不是不享受戀愛帶來的温暖,但是覺得交代行蹤是一種束縛,失去了自己的空間和自由。

九十年代末,網路興起,出現網上論壇、聊天室,以及後期的手機應用程式Grindr,男同志得以在隱藏身分的同時,更容易結識到同道中人,邀約發生性行為。

從此,波仔就沒有再談戀愛,單身至今已經二十年。

為什麼男同志好像較難建立長期的伴侶關係?劉凱亮從社會學的角度解釋,「因為男同志缺乏建立關係的土壤。」 異性戀者談戀愛,父母會高興,加上婚姻制度配合、公共政策支持,擁有充足的土壤滋養關係。相比之下,男同志在成長時已經缺乏機會學習如何發展和維繫關係,加上談戀愛就要擔心「出櫃」的事情,出櫃又可能會丟了工作,甚至失去家人,門檻相當之高。

「即使我今日有一個戀愛對象,我也不會在街上與對方牽手。」波仔説,他不想別人因為他是男同志,然後自動將他與一大堆污名劃上等號。「每一個人都想得到親密感。」劉凱亮分析,「男同志要建立一段穩定的親密關係可謂困難重重,既然會遇上這麼多阻撓,不如找一些容易入手的關係,例如『性』。」

波仔當日嘗試第一次Chemfun,就是因為對方屬於自己喜歡的類型。記者曾追問波仔,為什麼明明第一次曾擔心對方提供的「水煙」是毒品,但是後來又主動邀約?

「因為我想與他玩。」

對方有這麼吸引嗎?

「是啊,因為我喜歡他。」

僅此而已?

「夠了吧,還想怎樣?」

在性與毒品以外
Chemfun的首要賣點是性,而且有藥物加持,比起在Grindr約炮的正常樂趣(normal fun)刺激興奮得多。曾經有參加者比喻,假如正常樂趣是一部黑白粵語長片,Chemfun就是4K高清片。 「然而,Chemfun是more than sex,more than drugs。」 劉凱亮表示,Chemfun是一個多功能空間,每一個人都可以各取所需,例如是親密感、歸屬感、認同感,甚至發展出友誼以及愛情。

正如波仔參與一場集體性愛,遇上合眼緣的對象而對方又沒有拒絕他,波仔就會覺得開心,也會自信大增,「原來我也不錯。」大戰一場,藥效退去,眾人稍事休息,對手給波仔遞來枕頭。安頓他之後,對方又問:「口乾嗎?要飲品嗎?我一次過拿給你?」

波仔坦言享受這種毋須談戀愛但又隨手可得的親密感,「有人會主動親吻你,擁抱你,只要上去了就一定會得到這種温暖。」 除了親密感,Chemfun也滿足了波仔的社交需要。未有Chemfun之前,波仔一向都是去公廁或者三溫暖,因為「去酒吧要花錢。」然而,還有一個他沒有説出口的理由,是因為去酒吧而要認識到人,甚至想發展長遠的關係,先決條件是擁有文化資本。波仔自認性格比較害羞內向,因為知道自己不善辭令,從來不敢參與團體聚會,以免講多錯多,或者成為被排擠的一個。

「雖然波仔內向,但是也想交際,也想有一班朋友,Chemfun的空間(對他而言)可説是幾近完美。」 劉凱亮解釋,波仔在這些場合可以跳過所有步驟,直接與心儀的對象開始。波仔亦曾提到,在Chemfun能夠見識到各行行業的人,在其中認識的人也算是朋友,遇上用藥後的皮膚和情緒問題,他也會向這些人請教。

波仔日常的社交圈子甚小,為人寡言,平日有什麼感受或煩惱,他都只會放在心內。然而,只要去到Chemfun的空間,加上藥物令大腦釋放源源不絕的多巴胺,波仔可以放下所有煩惱,全情投入,享受性愛。

「Chemfun的空間又像是社區中心,而且是流動的,由個人自發組成。」 劉凱亮遇過一位搞手,形容自己搞派對就好似大學上莊(參與學生組織),一手一腳訂場、安排藥物、聯絡參加者,見到大家玩得盡興,他就覺得開心,而他從未得到過這種認同感。

這個「社區中心」有時還真的能夠為社群遮風擋雨,劉凱亮在幾年前見過一個年青人,每一晚都出現在不同Chemfun場合,細問之下,才知道他無家可歸,家人知道他是玩Chemfun的男同志,做警察的父親表示要「大義滅親」。「他略有幾分姿色,就以此作為籌碼,穿梭於不同賭桌。」

劉凱亮以賭桌形容Chemfun,因為每一個人在CF場合都手執不同資本,換取自己的需要。有人以外表換取藥物,有人以金錢換取私密空間,有人以藥物換取真愛。在賭桌上,每個人都是有贏有輸,有人能夠忍手離場,也有人會輸掉身家。

波仔的故事只是反映了其中一面。他遇過有人因為社會地位及工作關係而不能出櫃,只能在Chemfun的空間做自己;有人就算有錢有房開私人派對,都情願參加集體性愛,只為求遇上真心受自己吸引的對手,而不是為了自己提供的免費藥物。 「每一個人玩Chemfun,都有自己的故事。」 劉凱亮説。

緩害作為另一種出路
Chemfun作為一個空間,可説是另類偏鋒的Disco、酒吧或是三溫暖,又因為牽涉藥物而變得極度危險,劉凱亮認為Chemfun社群的心態與極限運動者有點相似。社會學家Stephen Lyng曾提出Edgework(刀刃作業)理論,解釋人們喜歡挑戰極限運動,主要是因為高風險會帶來高度興奮。然而,挑戰者通常都會做足安全措施,正如玩Chemfun不是為了尋死,所以要學懂限制用藥劑量,確保自己處於安全網內。

香港基督教服務處為用藥性愛的男同志開設的支援計劃Project HERO,曾邀請20位服務使用者參與研究,並問及參加者對Chemfun的取態。只有一位表示維持現狀,另有四位表示應完全戒除,高達15位認為只是要減少使用,並學習管理相關風險。

「參加者來自各行各業,社工、老師、護士、醫生、律師……許多人都會調較鬧鐘上班。」 劉凱亮笑説:「當然大家都想玩到上太空,但是大家都知道要設法降落地球,哪怕落地時裙拉褲甩(裙子被扯住,褲子快脱落,形容匆忙狼狽)。」 他表示,自己接觸到的參與者,不少人都希望「長玩長有」,他們知道過於沉迷會丟掉工作,失去收入,他們也知道不能濫藥,不然會導致皮膚潰爛,精神失常,兩者同樣只會落得無法再玩下去的下場。

Chemfun與極限運動的最大分別,在於服食毒品。 「無論你是吸一口冰抑或十口冰,藥物都會損害腦部。」劉凱亮坦言Chemfun絕對有害,亦見過有人因濫藥而崩壞,但是政府需要正視這是部分男同志所選擇的生活方式,暫無其他事物能夠取代,「不然就不會有人玩了Chemfun十幾年也繼續玩下去。」

「用藥者不等於是濫藥者。」 劉凱亮指出,目前香港的禁毒政策強調「不可一,不可再」,只推動完全戒斷的出路,無法治標,更無法治本,推廣「緩害」(Harm Reduction)來得更實際。他表示,無論是使用保險套減低性病傳染、服食美沙酮(毒品替代品)戒海洛英、抑或是使用尼古丁貼戒煙,其實都是不同的緩害手段。

世界衛生組織更於2015年將PrEP(Pre-Exposure Prophylaxis,暴露前預防性投藥)列為全球愛滋病防治的重要措施,截至2020年,全球已有130個國家將世衞的建議納入全國指引,可惜香港仍然未有跟隨。

香港衛生署於2020年以問卷訪問1574位男男性接觸者,其中8.6%受訪者在過去六個月曾經參與Chemfun。另一個支援Chemfun男同志的非牟利機構NJAC工作室,負責人CT深入Twitter做網上外展,在派發HIV檢測包的時候,也曾順道收集社群的性喜好數據。由於Twitter 聚集了更多性文化愛好者,用户回覆更加大膽,其中六成人表示自己在過去12個月曾參與Chemfun,更有高達9成半回覆表示自己在過去12個月曾發生不安全性行為。

CT 表示,Chemfun社群不太瞭解用藥的後遺症,一旦習慣用藥快速處理各種問題或情感需要,藥後其實需要償還。除了改變公共衛生政策的方向,他們亦教育社群有關使用藥物的知識,甚至推動由政府引入PrEP 。然而,歸根究底還是要理解男同志投入Chemfun的動機,而非單純評斷男同志的藥愛行為,才能對用藥愛社群帶來實質幫助。

衛生署目前未有針對Chemfun社群的撥款,非政府機構通常是以防治愛滋病為名取得資助。政府只是著眼於預防社群感染愛滋病,強調定期檢測,但是沒有具體措施處理其中一個源頭問題。 CT在過去一年曾經三次向衛生署遞交申請書,想在聚集最多Chemfun參與者的Twitter開展更深入的工作,可惜始終未能得到撥款。

電影《漂亮男孩》(Beautiful Boy)講述一位父親如何與酗酒並患有毒癮的兒子相處,CT十分喜歡兒子所説的一段台詞:

有人問我:「你有什麼問題嗎?」
我説:「我是個酒鬼……而且是個癮君子。」
他説:「不,這就是你處理問題的方式。」

訪問波仔的時候,記者在最後問了他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從小到大,有沒有什麼事情,你做到之後,如今為自己感到自豪?」

「玩了第一次Chemfun。」 波仔笑説:「又刺激,又興奮。」

「那麼,人生有沒有什麼是你很想得到或做到?」

波仔想了想,像小孩般許願:「中六合彩,以及有一個健碩又英俊的男朋友,可惜未做到。」

「只要一個人在充分了解用藥的前提下,認為藥物能夠陪他繼續走下去,其實也沒有問題,但是他首先要理解自己的人生目標。」CT説:「面對人生困頓,有人選擇食甜品,有人選擇不斷談戀愛,有人選擇一放假就去旅行,只是有些人選擇了Chemfun。用藥不是他們的問題,只是他們應對自身問題的方法。」

(為保護採訪對象隱私,波仔為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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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P, 我 pray

「煙hi」、「fun輕鬆」、「hi有地now」、「nICE Guy」…打開交友app,映入眼簾地盡是跟甲基安非他命有關的暱稱或是自介,進一步聊天之後,不難發現,要求或是同意BB的佔了絕大多數;而在某特定的app上,「sl..威」、「SL+FUN」、「絲蓮可幫」、「Willsl@m」、「SL 0找續」…似乎注射甲基安非他命SLAM的情況有日漸加劇的情勢,我心裡只能祈禱著PrEP在台灣能夠被更多人接受、使用,才能有效遏止愛滋疫情的擴散或是再度爆發。

近日,隨著新任行政院賴院長在接見「第27屆醫療奉獻獎得獎人」時表示:「台灣由針頭傳遞的愛滋病大大降低,所以現在愛滋病主要來源已不是針筒引起,而是男男同性戀之間所引起。」的一席話,引起社會一遍譁然;首當其衝的愛滋相關社福與同志平權團體在第一時間紛紛以各種傳播管道發出嚴正的抗議,緊接著,不少的反同團體或是自許反毒人士開始在這段原已荒謬的發言中,天馬行空的加以闡釋,抑或畫蛇添足地無限上綱,深怕如此政治高度的言論一旦錯過就不再有。

在第一波媒體發酵趨緩之後,幾個同志相關議題也紛紛開始浮上檯面,而其中最為人廣泛討論的兩大主題就是美國CDC正式提出Undetectable = Un-infectious(病毒量測不到則不具傳染力)以及台灣CDC大力推動PrEP(暴露前預防性投藥)了,這兩者雖看似位在天平的兩端,一個是針對感染者的治療目標,另一個則是針對非感染者的新穎預防措施,但其實卻有著極為相似的承襲脈絡,那就是「What’s Safe Sex?」的概念。

2017年2月時,澳洲的民間同志健康促進公益團體ACON以色彩豐富又吸睛的系列廣告推動「What’s Safe Sex? How do you do it?」的全新觀念,強調現今所謂的安全性行為已不再僅限於過去傳統認知的「戴保險套」唯一方式了;現今所謂的安全性行為應該是在「病毒量測不到」、「暴露前預防性投藥」以及「戴保險套」三者中的其中一種具備的情況下就算成立(參考官網https://endinghiv.org.au/nsw/stay-safe/);研究顯示,三者個別的預防效果或是合併使用的加成防護效果都大同小異,唯一常讓人忽略的事情是,此一宣導教育是僅針對愛滋病毒的傳染預防而已,並不適用在所有的性傳染疾病上。

就石皓個人的觀點來看,身為感染者,其實是很開心聽到總算在世界各大先進國家中,有一個願意挺身而出,把正確的資訊以官方的位置來宣達給社會大眾,而不是像某些政治人物,只會放話扯後腿,與其如此一句話扼殺多年來同志族群及感染者族群在平權以及反污名的努力,倒不如沉默噤聲,讓真正願意做對地事的人有更安全且自由的舞台去發揮。

而在PrEP的方面,石皓同樣也是站在力挺的立場,畢竟在這麼多年的探索與研究之後,總算有一顆藥物是能防患於未然的,而且也是少數不是以陽性預防(感染者)為著眼點,而是將責任交還給非感染者本身,這對於帕斯堤們來說,多多少少也算是一種壓力的減少;但讓石皓願意力挺PrEP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目前同志族群中的藥愛(ChemSex)文化漸盛,周遭有越來越多的朋友都開始深陷其中,嘗試SLAM的也大有人在,讓石皓都不禁為這些朋友們捏了把冷汗;而在這種理智失守、唯G是從的時刻,你希望自己心裡想的是「一次沒戴應該不會怎樣吧?」,還是「星期一要來請假了,趕快去醫院找醫生開PEP」,抑或是「還好我有on PrEP」?我想…答案應該很明顯了吧!

電視上正在介紹著某知名女歌手長期為同志平權來發聲,陸陸續續推出像是「迷幻」、「不一樣又怎樣」等歌曲,索性隨手小改其中一首作品的英文詞,來當作呼籲朋友們多了解一下PrEP的廣告歌曲吧!Jolin您大人有大量,肖像及歌曲就借用一下囉~~~~

文藝裝B,亂世盛裝派對,     

女神豐乳肥臀,九頭身材,
男神彎弓射鵰,六塊肌排,    

比錢更重要的是,人魚線。

管你小眾、大眾,我PrEP       

管你是小清新?是重口味?我pray

管你是哪一類甲蟲,我pray      

我pray都pray都PrEP

什麼都喜歡,什麼都會,            

什麼都、什麼都喜歡,什麼都會,

什麼都、什麼都喜歡,什麼都會,    

什麼都pray都PrEP,都pray都PrEP

管你後衛、前衛,我PrEP         

管你原創?拷貝?我pray

管你是哪一種馬鈴薯,我pray     

我pray都pray都PrEP

什麼都喜歡,什麼都會,            

什麼都、什麼都喜歡,什麼都會,

什麼都、什麼都喜歡,什麼都會,    

什麼都pray都PrEP,都pray都Pr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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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星堆瞞天

共同作者 WIN

自從某臉書社團開始以愛滋以及成癮物質來作為攻擊婚姻平權的武器起,我就一直想表達些什麼,但一直苦於無法找到適當的著力點,來說應該說的、做應該做的。日前,腥星之火開始向助人為本的社福團體延燒,我心裡就知道差不多是時候了。3月27日,該社團發布了一篇貼文(見下圖,不附網址以避免虛長的點閱率助紂為虐),攻擊露德協會所出版的減害手冊,以扭曲的事實與斷章取義的內文節錄,刻意誤導網民;憤憤不平之餘,特與友人WIN合作,共同撰寫如下之回應。

讓同志能一併適用異性戀婚姻一夫一妻的模式,成功的複製一夫一夫,或是一妻一妻的模式,在世界各地,大多是福利制度較完善、或是經濟水準較優渥的國家前進與努力的方向,而在台灣,似乎已經接近水到渠成的地步,眼看婚姻平權的生米即將煮成熟飯,反同婚的團體紛紛顯露出焦慮、不安、慌恐的情緒,進而轉為亂槍打鳥的攻擊,現在連「毒品」的議題也要拿出來打,還大言不慚地對疾管署嗆聲,宛如清末的義和團般,自以為有神明護體就有恃無恐地排他橫行。

在憲法保障言論自由的今日社會,理當尊重每一種不同意見的聲音,同志相關議題的聲音和訴求,當然應該也一併受到尊重和重視,所有的言論和論述都可以提出來討論,相互站在平等溝通的平台,彼此的辯論也能增進彼此的程度和水準,因此,我們的確樂見滿天星素人連線有這種將「吸食毒品=愛滋=同志」這樣可笑的汙名與抹黑提出的勇氣,但我們也同時希望該連線能提供更多的證據,證明他們的擔憂確屬合理,而非單純的散佈充滿濃濃焦慮氣息的妖言來迷惑群眾。

當然,不會有任何的人質疑目前在台灣毒品氾濫的嚴重性,毒品的施用、持有、運送、買賣猖獗的現況,確實是一個日益嚴重的問題,全台灣監所內的人數,因為毒品案件而逐年升高(詳情可見矯正署連結http://www.rjsd.moj.gov.tw/RJSDWEB/common/WebList3_Report.aspx?list_id=774 ),相信這是一個需要嚴肅且認真面對的議題,而我們也能同理滿天星如同一般台灣的民眾對毒品氾濫的擔憂,但這跟同志婚姻的通過與否,兩者的關聯性在哪裡?甚至更進一步的疑問是,同志婚姻的通過與否與愛滋感染人數以及施用毒品人數的上升或下降的關聯性在哪裡?釋放出如是荒唐理論的滿天星恐怕是很需要解釋清楚的,此外,該理論所引用的論述及文獻資料是否也能公開出來供大家一同檢視?在此,我們也同時提出一個反向思考的問題:如果認為異性戀婚姻的正當性才是減少毒品氾濫與減少愛滋感染人數的「正路」(這不就是現況?),那這個假設依照現況實際反應出的結果,與願景中期待能達到的目的並不盡相同,甚至可說大相徑庭,抑或是說,滿天星能提供同志婚姻合法化之後,毒品與愛滋議題將更加嚴重的證據?亦或是,打壓同志或是打擊用藥文化更能減少毒害和愛滋,如果這樣的假設是滿天星認為正確地、有效地,也歡迎滿天星提出論述與依據來接受公評。畢竟社會科學的驗證是需要經過縝密研究的,絕不是一般素人說了就算數。

男同志用藥與不安全性行為的次文化,是不爭的事實,但嚴格說,任何一種性向都會有實踐此道的族群,並非男同志之專利,只是男同志彼此之間無懷孕之可能性,所以相對更有理由去實踐不安全的性行為,也因如此,疾管署或是相關行政單位長期抓緊這個族群做反毒宣導或是減害計畫,的確是很合理、也很有效率的,所以每年投入大筆的金額與人力在這上面,甚至是必須更親近一步的接近男同志族群做一定程度的妥協,這絕對是一種策略上的考量;運用較為友善、使之感覺較沒有脅迫的方法來禁毒,站在公共衛生的立場相當合理,如果滿天星認為這樣的策略並不妥,覺得用嚴刑峻法、殲滅同志用藥文化、阻止同婚通過、甚至是打擊同性戀等會是更為有效率減少愛滋與毒品氾濫的方法,也許可考慮加入心有餘而力不足的行政單位,相信它們是不會排斥優秀的人才,公衛絕對能站在維護多數人之身心健康的立場廣納意見,歡迎一起入列讓台灣更加美好。

而這樣的策略運用,相信也是露德出版的娛樂性用藥減害手冊上的中心主軸,滿天星如果覺得這是一種「引誘吸毒」進而導致作奸犯科的宣導手法,歡迎更進一步的報案舉發,同時也歡迎提出具體的事證,是哪些人能夠拿著露德的減害手冊,根據手冊內容去拿到毒品、買到毒品,然後吸食、引誘施用、販賣,相信這樣就不會被誤會為栽贓抹黑、奧步盡出了。

而發文中對台中地檢署背書的這個指控,我相信對極欲打擊毒品的司法單位是一大控訴,如果滿天星認為台中地檢有這樣的意圖,亦或覺得不恰當、甚至是提出質疑,我想貴單位可以跟台中地檢署的王捷拓主任檢察官(https://sunshine.jrf.org.tw/profiles/1922)好好的對話一下,王檢察官是在毒品防治的領域非常有高知名度與經驗的,甚至是此次司法國是會議第五組毒品犯罪小組裡成員――基隆地檢署檢察長陳宏達推薦邀請的對象(詳見影片01:02:48~01:03:06);以司法國是會議這樣高度的會議邀請,想必是擔憂毒品問題團體想要關注對話的對象,而王檢察官服務過的單位能幫如此爭議的刊物背書,想必其中一定有其過人之處是滿天星所無法理解的,單挑露德來甩巴掌並不公允。

藥物除罪這件事在追求同婚這條路上,早就被一定程度的噤聲或漠視;事實上,國家目前對於性的開放程度並不自由,甚至是更加嚴厲,諸如刑法239通姦相姦罪(目前已有婦女團體提議廢除,但尚未定案)、兒少性剝削防制條例40條(舊法29條)、人類免疫缺乏病毒傳染防治及感染者權益保障條例21條蓄意傳染、社會秩序維護法91-1性工作專區(實際上無任何地方首長實施)等等對性的箝制都可見一般,而這次同志婚姻也沒打算藉由這場戰役一起來鬆脫這些法條,更別說對娛樂藥物嚴密控管的毒品危害防制條例,完全是一個過度打壓娛樂性藥物使用者的立法,用近乎戒嚴的方式掐住娛樂性藥物使用者的喉嚨;露德的減害手冊或是疾管署愛滋防治的策略,實質上也是一種為達禁止娛樂性藥物的階段性過程之操作,最終目的還是希望能夠成功禁毒,目前,只有美沙冬替代療法還能算得上有減害的特質,但仍然還是在一種公共衛生思維下綿密的行政控管操作,只是用的方法不一樣罷了。上述這些法條仍然硬生生的躺在那裡沒修正或是廢除,哪裡稱得上是開放?如果認為同運這場戰役可以達到藥物除罪,或是當作藥物除罪的試水溫,實在是太看得起這次同婚了。

總結而論,這次同志婚姻的訴求,實質上只是服務了一群追求與異性戀一夫一妻制式婚姻關係的同志們,或是在婚姻市場上條件較好的一群,同婚的益處並非所有同志皆欣然接受或是樂觀其成,我們所爭取的,只是同樣生而為人的應享權利與義務而已。能呼吸自由空氣的人,很容易忘記沈沒在水面之下的人所承受的痛苦,某些時刻我們都可能是非主流者,在社會價值下,我們都不夠帥、不夠漂亮、不夠聰明、不夠有錢、不夠直、不夠…,我們需要的,其實是更多的同理、體諒和包容,沒有一個生命是微不足道的,盼望上蒼讓未來年輕的生命都能找到自己的天空,活在一個更開放的社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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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醫師出書了!!!

上個月回診,羅醫師都沒有透漏絲毫消息,後來間接從朋友的口中得知,心之谷的版主要出書了,久未po文的我,決定以此為小弟重新開始經營部落格的首發,之後也請各位大大多多捧場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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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婚

最近國際間最為人津津樂道的話題,大概就是美國最高法院判定同志婚姻合法一事了,美國各地的同志除了大肆慶祝之外,在臉書上也迅速燒起了一股彩虹頭像熱潮,許多名人或是企業也紛紛響應;但在同時間,另一股反對的聲浪,也開始集結醞釀,例如一些讓我不知所以然的宗教組織ISIS跟護家盟等,但是基於言論自由的尊重人權立場(貼心提醒:gay right is human right),今天就不在此攻擊那些似是而非的荒謬理論。

我個人雖然沒有結婚的打算,但仔細想想,讓同志婚姻合法,其實帶來的好處,絕非其他讓政府絞盡腦汁的政策所可比擬,今天就帶大家以一些另類的觀點來檢視同婚合法的好處。

一、經濟層面:我想這是最為直接的影響,除了原本的粉紅經濟效益之外,從一開始的婚姻顧問、婚紗業者、婚攝公司、喜宴餐廳、旅遊行業(蜜月旅行)等,都可以增加一筆不小的收入,換句話說,直接促進了這一行業的經濟發展,更增加了許多過去未見的工作機會,在政府還在擔憂日漸下滑的經濟成長現況下,必將能注入小幅度的增加。再進一步思考,同志成家必定會影響房市的成交,搭配上同志錙銖必較的殺價能力,應該能夠以更為符合市井小民的價格來購入合宜的住宅,如此一來,在活絡房市的同時,還能達到政府打房的效果,完全是一舉兩得的德政。

同婚合法後,另一個影響層面就是稅收的部分,不管是夫夫或是妻妻合併申報,因為沒有撫養子嗣的扣除額(先不考慮領養或是前一段婚姻),必定為政府帶進更多的稅收,而在遺產稅或是贈與稅的部分也將會隨之而增加,仔細想想,何樂而不為呢?

二、社會層面:大家應該沒有想到,同婚合法後,其實將可以解決許多的社會問題;首先,將會有更多符合資格的家庭可以領養不負責任的異性戀所生下的孤兒,頓時省下許多社會資源的挹注,而可以將資源用在更需要的地方,此外,長期照護與養老院需求不足的問題也將迎刃而解,試想,誰會比同志朋友更適合照顧其他人?再加上類民宿的小型養老院(一個多元成家的概念?)成立,勢必讓這區塊的資源更為豐富。

三、個人層面:許多同志家長最擔心的一件事,莫過於同志兒女將來在法律的規範之下沒有人互相照顧,如果同婚可以合法,讓自己的另一半有一個法律上賦予的實質名份,相信將能讓許許多多放不下心的家長能夠鬆一口氣;此外,如果相愛的兩個人,能做到忠誠、專一、相互委身,許多對於疾病(不單單指傳染性疾病)的擔心,都將可以大幅的降低,從蔡依林「不一樣 又怎樣」的新歌MV中,讓社會省思到,愛情和婚姻的價值是什麼?如果同婚合法,這樣的問題將不會再發生,畢竟當我們終老時,真正陪在我們身邊的,仍會是我們最鍾愛的另一半。

同志婚姻合法化的路還很長,短期之內,我並不預見台灣的政府會立法通過,也不看好台灣社會能夠頓時接受,但是我真心的希望所有人都能夠正視這一個人權議題,以更開放、更平等、更正確的態度,來朝此一目標前進;禮運大同篇所描述的「幼有所養、壯有所用、老有所終」,一直是我們華人心中的理想世界,如果希望能真正達到這樣一個以進大同的水準,同志婚姻合法化絕對是你我不能忽視的議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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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與再呼

前幾天無聊轉著電視,傳來了鄧麗君耳熟能詳的一首歌,歌詞中娓娓唱到「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願…」,輕柔的歌聲,讓我的記憶頓時回到兒時牽著外婆的手,在大稻埕四處串門子的舊時光,三姑六婆羅扇輕搖,天南地北的聊著街坊鄰居的八卦,收音機傳來的,就是「我只在乎你」這首歌,當時的我哪懂得道人長短的樂趣,更不懂文謅謅的中文歌詞中深情的含意(當時都是說台語比較多啦);如今再聽到這首歌,不禁捫心自問,我所在乎的是誰?有誰能讓我心甘情願地為他付出一切?

 是生我、養我、育我卻曾被我種種荒唐行為而重傷的母親嗎?是曾經那段令我刻苦銘心、卻再也回不去的James嗎?(在思念邊緣散步)是在錯的時間所幸運遇到那個對的人,卻一直沒有進一步行動而錯失機會的小何嗎?仔細想想,好像都不是,母親的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也願意為她付出自己的一切,但是當年在毒癮的操弄之下,似乎也沒有因為母親的苦苦相勸而成功戒除;而前男友或是自認的真命天子,就更不可能讓我不顧一切了,不然也不會有後續的其他發展。

所以,我所在乎的是誰?難道是那讓我人、財兩失,卻日夜魂縈夢牽、難以抗拒的安仔(煙,安非他命,Ice,Meth)?以我過去因為安仔而付出的一切來說,為了安仔,百萬存款都付諸流水無由的去給它,為了安仔,颳風下雨也不遠千里無畏的去看它,為了安仔,即使再忙也抽出時間無暇的去陪它,但這一切,真的只是為了要讓安仔快樂,死心踏地的跟我在一起嗎?當然不是。

難道,我所在乎的,是那自私地自以為一切能夠操之在我,最後卻在毒海迷失的自己?的確,為了自己一時藥物的歡愉,我不惜傷了愛我的人的心,為了自己一刻性愛的衝動,我不顧他人健康而無套,為了自己一剎的迷幻,我假借名義跟公司請假來調養藥後的不濟;為了自己,我可以犧牲健康,為了自己,我可以放棄金錢,為了自己,我可以背叛朋友,為了自己,我可以不顧親情,而這一切,只是因為我想再呼一次。

在乎與再呼之間,似乎存在著巧妙的關係,「因為在乎,所以我們可以不再呼,但因為再呼,所以我們變得不在乎;而因為不在乎,所以我們開始再呼,但因為不再呼,我們開始學習在乎。」因此,我們要試著反思自己所在乎正向的事物到底為何?是一個人、一件事、或是一段情,當我們確認之後,在進一步思考藥物跟所在乎的兩者之間到底孰輕孰重,找到自己內心的答案,去在乎自己所在乎的,並以此正向的力量,來對抗自己藥物上的成癮,成功做到不再呼自己所再呼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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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斯堤聯盟針對「人類免疫缺乏病毒傳染防治及感染者權益保障條例」修正案聲明稿

身為感染者,帕斯堤聯盟對於行政院疾管署日前提出來的「人類免疫缺乏病毒傳染防治及感染者權益保障條例」修正案,實在不敢相信這是由國家一級防疫單位疾管署所提出來的修法案,粗糙到完全沒有配套可言的回歸健保建議,很難不吸引大眾的側目…

我們感染者,被管制,在一般醫療院所也很容易被以各種理由拒絕醫療,所以很多病友,都寧願回到自己的專責醫院看診,為的,不就是不讓人歧視的一份安全感,回歸健保…我只看到疾管署只為了省預算而不顧一切地想和感染者切割,把感染者踢給健保署,似乎對於防疫,完全比民間團體還更不在意…治療難道不是防疫的一環嗎?預算真的凌駕於生命之上嗎?

這…讓人非常地無言…

政院版本沒有提到配套,我們沒有辦法想像遊民或是無力負擔的感染者他們要怎麼辦?一句社福單位會處理,我實在不知是我們的社福單位績效太差需要業績還是疾管署太天真?而評估的標準又在哪裡?!我們相信,最後的評估一定會落到地段公衛個管師的身上,但考量其現有業務,難道是希望這些人完全犧牲睡眠,沒日沒夜的做這些無意義的附加評估上嗎?再論到沒有緩衝期,想想,就連後座繫安全帶也有所謂的政令宣導期,怎麼我們感染者回歸健保就是立即生效,而且還生效得莫名其妙,教人如何信服…

一個本該是專業的防疫單位,卻讓人完全看不出來防疫的考量在哪裡!?欠缺周詳考量的政策就急著上路,完全枉顧感染者權益,如此政策一旦實行,那些感染黑數的感染者,如何敢確診?而感染黑數的不願出現,就代表著疫情將又隱沒在黑暗之中,這樣的後果,又是誰要來承擔?還是…又要怪罪到感染者的身上……

帕斯堤聯盟認為,如果愛滋確定回歸健保,開始實行部分負擔,我們希望

1. 相關弱勢補助、健保身分保障的配套要確實制訂與公平執行。

2. 不再規範限縮於第幾線用藥的限制。

讓有服藥需求的感染者能夠在與醫師的充分溝通與協助之下,自己選擇方便服用、副作用少、適合自己生活型態的治療藥物來使用,以增加個人的服藥順從度,有效達到疾病治療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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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訊世代的愛滋日

時光飛快,一年一度的世界愛滋日又悄悄的來臨了,一大早特意瀏覽了各大電視新聞台,其中只有三家電視公司的新聞主播應景地別上了紅絲帶(去年有五家耶),再打開手機軟體,也有許多臉書朋友以各自不同的方式,表達自己對於愛滋議題與社群的關懷。

在過去的文章中,我曾經明白的表示,身為一個感染者,世界愛滋日對我而言只是一年365天中的其中一天,畢竟對我個人而言,每一天都必須跟愛滋一同生活,每一天都是我的愛滋日,實在沒必要讓自己特別挑出一天,掛上紅絲帶,向身邊的親朋好友宣導「愛滋病只是一種慢性病,愛滋病並不可怕…」等等連自己聽起來都有點心虛的衛教台詞。

我認為我所能做的,反而應該是好好地去生活每一天,身體力行地去實踐自我照護的方式,讓周遭知悉的親友看見,即使感染,我還是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上周最新愛滋密碼:VL測不到CD4來到934的歷史新高),畢竟,鴻溝不是一天兩天而造成的,單靠短暫的宣導行動並不能真正的Close The Gap,而是要藉著如滴水穿石的精神,一步一腳印的去填補兩端的歧異。

而在今年各家公司行號、機構、團體的宣導中,最引起我好奇的訴求,是同志諮詢熱線所推出的「I AM HIV +,你我,都會因為這個「+」而跟HIV發生關係」訴求。這圖案遠看是「I AM HIV+」(我是位愛滋感染者)。而製作成T恤與貼紙的想法,就是把污名穿在身上,讓穿上的人體會、面對可能會來的疑惑、歧視、或壓迫。同時,也翻轉「+」這個符號的意涵,在篩檢結果中,它代表了感染、生病、可怕甚至死亡,但熱線相信,它更應該是代表社群連結、相互支持、集體面對,也因為這個「+」,愛滋更不應只是一個疾病,它連結家庭、性、職場、醫護社福等人際關係,「+」應該是連結而非隔絕。( 此段引述熱線文字)

整體而言的確是一個立意良善的宣導策略,我個人也很感謝熱線推出這樣的一波宣傳策略,然而,我非常好奇,真正敢穿上這件T恤、使用這張貼紙、或是把臉書大頭貼換上此一圖示的又有幾人?本身是相關工作者或是倡權者應該是不會有太多的想法,但如果是一個未公開的感染者或是心中對於愛滋有偏頗想法的人,要換上這樣一個標籤,想必心裏一定會有幾分的芥蒂,對於未公開的感染者而言,因為害怕曝光的內化歧視,可能會擔心這樣的圖示讓自己曝光,而對於某些對愛滋有偏頗想法的人,換上這樣的圖示無疑是對自己思想的極大挑戰;因此,要克服這些人心中的芥蒂,仍是未來你我要費盡心思去處理與面對的議題。

今天是世界愛滋日,仍然只是我一年365天中的一天,雖然特別花了些時間寫下這篇文章,但仍然僅僅是我的另一個愛滋日,工照做、日子照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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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eeping Beauty

剛與客戶開完會,手機顯示是小何(參考五星飯店趴 文章)打來的未接來電,興高采烈的回撥,劈頭就問:「你轉出加護病房囉?!我現在去看你。」但手機那頭傳來的,卻是微弱的啜泣聲,我不禁納悶:「怎麼了?還好嗎?」語帶鼻塞的聲音顫抖回說:「哥 … 剛剛 … 離開了 … 因為我 … 沒有皓哥的電話 … 所以 … 所以才用哥的手機打給你 …」手機這頭的我久久無法言語,心想前天才跟小古一起去病房探視小何,三人還有說有笑的,隔天一早竟然就看到小何弟弟的臉書PO文,說小何因為腎臟衰竭轉進加護病房,無法會客,沒想到短短一天的時間,都還來不及互相道聲珍重,小何就沉沉的睡去了。

還記得剛認識小何的第一天,在跟小古三人泡澡時,就不計形象的幽了自己一默,當時我們正談論著自己的天菜是哪一型的人,小古開出「落落長」的條件,身高、體重、外表、才華、尺寸等等,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而小何確只懶懶的回了一句:「我可是Sleeping Beauty耶,才不在意這麼多。」小古和我兩人一下子也摸不著頭緒,以為小何是說自己愛睡覺,所以也懶得去尋覓自己的天菜,小古便譏笑的消遣小何:「機會都被你睡掉了,難怪你還是單身。」小何則面帶奸笑的說:「我是說我是睡美人,每個人都睡,怎麼會錯失機會呢?單身是我自己的選擇,畢竟要負擔起照顧另一個人的責任也太沉重了,不適合現在的我。」三人相視大笑,但卻也有股淡淡的無奈與哀愁,劃過小何年輕卻充滿歷練的臉龐。

有一次在小何家過夜,臨睡前躺在床上看著電視,天南地北的聊著生活瑣事,在搜尋電視頻道的時候,迪士尼正好在播映著Sleeping Beauty的卡通,我便將畫面停下,開玩笑的跟小何說:「你主演的耶!沒看過像你一樣這麼稱職的主角,我、小古、我們周遭比較熟的朋友,哪一個你沒睡過的?」小何傻傻的一笑盯著電視畫面說:「我才不稱職哩,你也知道我每天都要靠小史(史蒂諾斯,安眠藥的一種)才睡得著,多希望自己真的能像睡美人一樣,好好的安穩睡一覺,不用擔心被警察盯上、不用擔心家人的生活、不用擔心別人怎麼看我,就無憂無慮的不靠外力幫忙…」小何緩緩轉頭望向了我說:「睡在自己喜歡的人旁邊,直到清晨他的吻再把我喚醒。」感動的我淚水已在眼眶打轉,輕輕的將小何擁入懷中,不說一句話,靜靜的看著小何,偷偷在心裏盤算著明早要怎樣把他吻醒(可惜最後他比我早起…)。

那天在病房最後一次見面,小古跟我到達時,小何還在昏睡,依照我跟他一直以來的默契,輕輕地在他額頭親了一下,小何竟然真的像Sleeping Beauty一般從沉睡中緩緩張開眼,氣若游絲微笑地說:「你們來啦,我剛好夢到我們耶!」聽著小何有氣無力地訴說著夢境,三人也半開玩笑地揶揄著夢裡的我們,並且約定好等小何出院,一起到海邊讓這個夢境成真,臨走前小何還吃力地從病床上坐起,依依不捨地跟我們擁抱道別,我沒來由的忽然告訴小何:「你好好休息睡一下,明天我來再把你吻醒。」兩人相視會心一笑,不需過多的言語也知道彼此當下的感受。

小何,你已經睡一個月了,雖然因為許多的原因我們沒有在一起,但是能夠成為你生前的摯友,已經讓我們彼此更加的心靈契合,我知道再多的遺憾也無法去彌補我們所錯過的,也知道再多的吻也不能去喚回你的燦爛笑容,但是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會停留在最美的那一刻,停留在我深深的追憶之中,安息吧~~ 我的Sleeping Beau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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