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16歲的一個秋夜,不安分的”小頭”開始作怪,原本已經準備就寢的我就偷偷溜出門,再次回到台北車站附近的大番三溫暖這一個名符其實的人肉市場朝聖,空氣中縱橫的情慾流竄在男體之間,隨者此起彼落的”獸鳴”與撞擊聲,精蟲衝腦的我也樂在其中、隨之起舞。
一晃眼間,牆上的時鐘已經是午夜的三點半了,大多數的好菜色不是已經進了小房間,要不就是躲到視聽室中”休息”,等待夜半鹹豬手或是喇叭皇后的”光顧”;此時,已經歷幾回合大小戰爭的我,就在昏暗的樓梯間抽著菸稍作休息,看著悉悉落落的半裸男體,在匿大的空間中遊蕩狩獵;就在準備熄菸去找個地方稍作休息時,一位有著一身精壯肉體以及原住民面孔的工作人員(姑且稱他為阿雄吧)來跟我攀談,一陣噓寒問暖後,告訴我再半個小時他就下班了,希望我去他的員工宿舍坐坐;當時的我,心裡盡然有一種莫名奇妙的榮譽感,就像是古代嬪妃被皇上欽選一般(阿雄絕對稱不上皇上,而我也沒有任何地方像嬪妃,ㄟ~~除了坐在樓梯間等人釣之外吧),因此就答應了他。
自樓梯間走向樓下從未到過的”畜”女地,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進入阿雄的房間,在一陣短暫的纏綿之後,他打開了床頭的抽屜,單純的我,原本以為應該是要拿保險套或是潤滑液之類的東西(其實十多年前,根本沒有安全性行為的觀念,自己幾乎都是無套應戰),沒想到阿雄取出的是一根玻璃作成的煙管(不是玻璃假陽具啦!這不是灰姑娘仙杜瑞拉的故事),在前端帶點焦黑的圓球裡,有著像冰塊一般的結晶;看著他用火炬打火機燒著前端的圓球,結晶漸漸的融化成菸,阿雄就像抽菸一般自尾端輕吸而盡,他接著將玻璃煙管遞給我,教我如何依樣畫葫蘆的使用,壓根沒有多作思索或多作詢問,也完全沒有概念這是什麼玩意兒,就這樣浠哩呼嚕的吸了幾口沒什麼味道的煙霧後,繼續和阿雄翻雲覆雨了一番(很不小心地是BB啦),過程中也陸陸續續的再吸了幾次。
稍作休息後,一看已經快早上7點了,我就匆匆的與阿雄告別,趕在爸媽起床之前回家裝睡;回到家後,躡手躡腳地躺到床上,我竟然精神亢奮到睡不著,腦海在無比清晰中不斷地思索剛剛阿雄給我抽的到底是什麼?假裝起床後,就在除了精神特好、沒什麼其它特殊狀況中度過,之後我也沒有再去多想那一晚發生的經歷。
幾個月後,學校在週會時播放反毒宣導短片,一直以來對於毒品的相關消息都是嗤之以鼻、認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去碰觸或吸食毒品的我,就在影片播放的過程中,默默地在暗燈的大禮堂,流下驚恐自責的眼淚;我,石皓,16歲年正青春的陽光少年,就在大番的那一夜,不自覺中毫無防備地,成為安非他命的使用者,成為安公子的一員。
未完、待續